文轩||浪漫疯子
出租屋文学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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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红砖堆砌的出租屋里，学着用酒瓶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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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到深夜才慢慢变小，路上早已没了行人，就连流浪的猫狗都躲在避风港里不愿意让地上的泥水脏了本就凌乱的体毛。
“您好，欢迎光临。”
老旧的商店，一进门是破损的机械女声，老板从垃圾堆捡来的便利店淘汰的设备安装在了自己本就破败的店门上。
“一盒烟。”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敲了敲商店柜台的玻璃，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本已经趴在柜台上睡着了，听见动静略有不满的抬起头，看见来的人之后伸手从柜台角落掏出一包已经不常见的香烟。
“耀文刚下班啊，这个牌子停产了，我以后也进不着这么便宜的烟了。”
“没事，以后我戒烟。”
刘耀文隐藏在鸭舌帽下的表情不太明显，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抽了两张放在桌子上，余光看到柜台还算精致的花瓶里插着两三枝还算漂亮的花，又从零钱里拿出一张扔过去，顺手就从花瓶里抽了一支最艳的红玫瑰出来。
“臭小子，一个老头子的便宜你也占！”
老板骂骂咧咧的把零钱收好，然后心疼的摸了摸自己今天刚摆上的花瓶。
劣质的烟草味钻进鼻腔，刘耀文忍不住咳了一声，手里的玫瑰是真玫瑰，花杆子上带着刺，他一手夹着烟一手轻轻地把那扎人的词都掰掉，用手心攥一圈确定不扎人了才罢休。
毛毛细雨虽不算大但也有些烦人，刘耀文不禁加快了脚步，穿过一个又一个窄小的巷子，走到最深处的群居楼里。
这一片已经算得上是城市死角了，因为被周围的高楼大厦挡着，存在感极低，住着的也大多都是过来务工的外地人。
因为房子年久失修老化严重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好，楼道里随处可见的垃圾自然也不会有物业能来打扫，只能允许一人通过的上下楼梯，明明隔着门却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动静，斑驳的墙面和不知掉了几层铁皮的老式防盗门，每一扇门后面都住着一位租客。
刘耀文快速上了二楼往里走，一直走到尽头，隔壁的门开着屋里亮了灯，应该是搬来了新租客，无意间跟他从门里对视还友好的笑了笑。
推开自己家的门，手里的香烟还未燃尽，因为一直垂着，就连花瓣上此刻都沾染了不少烟灰，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间一眼就能望到头，各种堆杂在一起的收纳箱并没有让空间多出几分。
“下班啦？饭在锅里。”
躺在床上的宋亚轩此刻正撑着脑袋翻看不知从哪淘来的故事书，见刘耀文进来忍不住晃晃脚，伸手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用盖子盖着的锅。
“旁边来邻居了？”
刘耀文把烟掐灭关了门，顺手将花往宋亚轩的方向一扔，玫瑰花稳稳的落在书的扉页之间。
“干嘛浪费钱。”
宋亚轩先是一愣，随即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刘耀文宽阔的后背。看他拉过一旁都凳子背对着自己坐下。
“花又不值钱。”
晚饭是炒饭，因为一直放在锅里，刘耀文端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烫手，他猜是宋亚轩一直温着，锅里那半碗水就是证据。
宋亚轩嘴上虽然还在责怪刘耀文乱花钱，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的欣喜，翻身下床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蹲在角落里扒拉那些攒起来的酒瓶。
“啧，穿鞋。”
刘耀文看到自然不乐意，见说话用，一脸不耐烦的把床边的拖鞋给人踢了过去。
“这个瓶子最好看。”
宋亚轩拿着红酒瓶在刘耀文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开门出去刷瓶子灌水，最后满心欢喜的捧着玫瑰花回来放到电视机旁边的台子上。
“好看吧。”
“好看。”
刘耀文头都没抬的附和并没有引来宋亚轩的不满，事实上刘耀文经常带花回来，有时候是一枝有时候是一束，并且没有什么特定的节日或寓意。
而且两人都不懂插花，只是胡乱的把它们绑在一起塞进小小的瓶子里，美观耶算不上，顶多是出租屋内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已经过了零点，刘耀文胡乱的冲了个澡，穿着和宋亚轩身上一样的白色无袖背心回到床边。
“明天还要早起吗？你都早起一周了，会不会太辛苦。”
宋亚轩丢弃自己的故事书，半跪在床边紧贴着刘耀文的后背，两只白嫩细软的手臂耷在他肩头。
他和刘耀文肤色差很大，其实以前没有这么大，两人认识的时候不过十四五岁，还在上学，每天背着书包穿梭在上学的路上。那时候刘耀文还是白净的。
后来家里有了变故，两人选择私奔，搬到了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内，没有文凭没有钱，只有刘耀文的一身蛮力。
最开始的时候，宋亚轩想跟着刘耀文去工地上干活，但刘耀文心疼，不许他去，后来就选择每天悄悄的走，凌晨三四点钟的天见得最多。
现在他允许宋亚轩去附近的便利店做收银的工作，但不许他上夜班，天黑之前必须回来，所以工资自然是少得可怜。
可刘耀文不在意，他可以做很多苦力，他可以一天赚两个人的钱，甚至可以凌晨五点起床凌晨一点到家。
两人在这个城市里存不住钱，但刘耀文对宋亚轩又总是大方的。看过电影院最新上映的电影，玩过游乐园最刺激的项目，吃过电视上大肆宣传的新品，见过网红景点的打卡留念。
他把宋亚轩养的很好，漂亮勇敢活泼幸福。
“不用了，明天周六，歇一天。”
连着工作两周，刘耀文也会觉得累，可躺在床上感受着宋亚轩轻柔的掌心揉捏过自己酸胀的肌肉，看着对方蹲在一旁垂眸认真的样子，他觉得值。
“别忙活了，睡吧。”
刘耀文半瞌着眼伸出一只手臂搭在旁边，宋亚轩闻声躺下，稳稳的被刘耀文卷在怀里。
“今天便利店里的打折商品都被我拿回来，省了好多钱。”
宋亚轩睡不着，枕着刘耀文的臂膀有一句没一句说，似乎也没想到回应，只是喃喃的讲给刘耀文听。
“文哥，等以后有钱了，我们也开个便利店吧。”
宋亚轩的梦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足够。
“好，到时候我也给你按个欢迎光临。”
但刘耀文的梦想很大，大到想让他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有彩蛋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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